第30节
许遥风? 柳织织想了想,原书中没这个人。 她又问:“那你认识我吗?” “不认识。”许遥风的声音始终没什么波动。 “你是云游之人?” “嗯。” 得到他的回应,柳织织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,也只有云游之人才会与他这样,不慌不忙地走不停,又随处歇息。 不过,她再打量了他一番。 他应该和唐离差不多大,二十几岁的样子,只是瞧起来,身上透着一股似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超脱感。 她稍思,再问:“你认识唐离吗?” “不认识。” “武昭王世子薛雁南呢?” “知道此人。” “那你可打得过他?” “可以。” 似乎无论柳织织问什么,许遥风总能不厌其烦地回答,哪怕他在休息,哪怕他跟这个小丫头根本不熟。 柳织织甩了下被困意吞噬的脑袋,要极努力才能睁开眼。 她看向他继续问:“两个薛雁南,你可打得过?” “可以。” “三个呢?” “可以。” “十个呢?” “可以。” “二十个呢?” “可以。” “……” 柳织织忽然有些无语,她怀疑她若说一百个薛雁南,他也会回答打得过。 于是她道:“你不会吹牛吧?” “没有。” “……” 柳织织感觉自己像是在和一个机器说话,可她实在困得摇摇欲坠,便直奔主题:“你收我为徒,好不好?” “好。” “……” 第025章 柳织织怎么也不会想到, 拜个师竟会如此简单。 她愣了愣,又实在是没精神多想,便打了个哈欠,过去从树下倚着闭上眼, 嘴里喃喃着:“那师父以后可得带着我。” 不知是不是她太困, 她发现自己好像没听到他的回复, 又睁开眼。 她起身看向他, 懵懵懂懂地稍思后, 便道:“你下来。” 许遥风终于睁眼, 侧头看向她。 他稍顿, 就真依她跳下。 柳织织直接拉着他与她一起倚树而坐, 随即取过他的一缕长发和自己的一缕长发绑在一起, 嘀咕道:“这样你就不会跑了。” 他解绑的时候, 她肯定知道。 许遥风只侧头看了看两人之间,由他们的头发所绑成的结。 他不发一语, 目光移到她的脸上。 柳织织半眯着眼朝他傻气呼呼地笑了笑,便迫不及待闭眼睡起, 迷迷糊糊地嘀咕着:“终于有师父了……” 许遥风又看了她一会, 才也闭上眼歇息。 最后的夕阳渐渐散去,夜渐浓,又渐深,两人似乎都睡得挺平静。姣亮的圆月下,有悉索声传来,是几只目光森森的狼在靠近。 但这些狼不知是发现什么,又全数离去。 这一幕发生得几乎悄无声息,宛若无事发生,一切静好。 许是因着这次柳织织睡得晚, 次日她醒来时,难得是天大亮。她睁开眼想了想,便看向身侧,却不见许遥风在。 她马上站起身打量四周。 她这是被扔下了? 还是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的梦?其实她断片了? 她拧眉挠头,未想抬眸间见到许遥风正从不远处走来,便大步跑过去。 离近时,她试着唤了句:“师父?” “嗯。” 许遥风顿足应了声,将手里的一个布袋递给她。 得到他的回应,便知道之前不是梦,柳织织笑了笑,将布袋接过去打开,低头发现里面是野果。 她怔了怔,未想他这么贴心。 但因着这些野果她不认识,也因着之前的经历,她一时并不打算吃。 毕竟这个纸片世界,当真过于危险。 她跟上往回走的许遥风,稍思后,便试探着问道:“师父,你为何如此轻易就答应收我为徒?” 话语间,她注意着他的表情。 许遥风带来的不只有野果,还有一提青草,他一边帮她喂着马,一边道:“觉得可以收,便收了。” 柳织织瞧着他喂马的行为,觉得这人也太好了吧! 可他们明明才刚认识。 她又想了想,便拐弯抹角地问道:“师父,你这么厉害,是不是有很多人拜你为师?你是不是有很多徒弟?” 如此随便地收徒,应该徒弟不会少。 但他却道:“只有你。” 柳织织愣住:“为什么?” “你不一样。” “……” 许遥风的答案,让柳织织颇为无语,她可记得昨晚他说过根本不认识她,他收她之前,也没瞧过她一眼。 她又问:“为何不一样?” 这一次,许遥风只看了她一眼,并未回答。 柳织织抬手触了触自己的脸,昨晚她急着睡觉,未来得及多想,当下清醒了,越发觉得这人奇怪。 直到腹中忽然传来咕嘟声,她回神看向手里的野果。 她便拿出一颗野果递到许遥风嘴边,笑眯眯道:“师父,你吃。” 许遥风喂马的动作稍顿,张嘴接过。 见他无恙地吃下野果,柳织织才敢也拿了颗野果递到自己的嘴里,边吃边继续看着他,打量不断。 他的身上始终透着淡如轻烟的感觉,让她看不透。 野果很甜很水,她挺喜欢吃。 随着野果不知不觉见底,许遥风也喂好了马,他转头看了看她,从身上拿了个药瓶递给她。 柳织织不解接过:“这是?” “给你补身子的。”许遥风越过她。 补身子? 柳织织打开药瓶,从里头倒出一颗药丸。 她将药丸瞧了瞧,又闻了闻,随即看向许遥风正负手缓缓前行的背影,更觉得这人莫名其妙。 哪有人上来就给药吃的? 她才不敢吃,便将药丸装回瓶中,藏在身上,装作已吃。 她想了想,牵起马跟上他。 前行间,她问道:“师父,你是坏人吗?” 她侧头盯着他的眼。 “不是。”许遥风的眸中未有波澜。 “哦!” 两人一马上了道路,他们往西继续行着。 一路上,柳织织会时不时看一看许遥风,也时不时再问一些问题。但无论她怎么看,怎么问,都琢磨不出什么明堂。